音與樂之間

記載音樂治療的點點滴滴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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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ocation: Kuala Lumpur, Malaysia

Friday, February 09, 2001

它﹐拉近你我的心

每個人身邊有著許多的親人与朋友﹐每天同樣地會与很多陌生人插身而過。生存在這個社會里﹐我們知道人是不能獨自過活的。可是﹐又是什么東西讓人靠在一起呢﹖如果你是個常出席公眾場合的人﹐應不難發現很多團体活動中都少不了音樂或歌唱。一個國家為什么要有國歌﹖學校要有校歌﹖它們都扮演著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﹐就是在凝聚每個人的心﹐讓大家的心靠得更近。

我有過這樣的經歷﹕和一群朋友因公事初相識﹐大家并不熟絡﹐再加上有些志趣相投﹐很快地十几個朋友中逐漸成了几個小圈子﹐小圈子之間常有些不滿与不快﹐關系不能算是融洽。有一天當大家又因公事聚在一起時﹐工作之余碰巧其中一位帶了一本歌書獨自在哼唱的時候﹐几位在旁的都漸漸圍了過來﹐一起唱起歌來﹔過后﹐其余的也包圍過來﹐不知不覺歌聲響亮起來。就連旁邊一些對那首歌不熟悉的朋友﹐也靜靜地聆聽著大家的歌聲。我當時處在這群朋友里﹐所看到的畫面就像是一幅美景﹐比起平日我所看到大家爭得面紅耳赤的局面要來得和諧多了﹐而且我敢大膽地推測當時每個人的心里也只有歌聲﹐而把許多過往的不快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
今天閱讀到一篇訪問﹐是關于恩雅的“用音樂与心靈對話”。里頭談到一對夫妻在聽了她的專輯之后重修舊好﹐原因是他們聽了恩雅的歌后﹐談論起來﹐而后來就愈談愈多﹐話題因此也增加了。看起來這有些夸張﹐但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。音樂響起時﹐人會產生共鳴﹐這是很自然的事。喜歡同一首歌的人雖然有他們各自的理由﹐但共同的是他們都喜歡這一首歌。他們并不一定要去贊同對方的理由﹐可是﹐他們卻會十分雀躍地知道除了自己之外﹐原來在這世界上﹐還有一個人也同樣地喜歡這首歌﹐而這個人就在你的身邊。

走音樂藝術道路的人常會嘆說知音何處尋﹐找到知音是件何等值得慶祝的事。而現實中的人們﹐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与自己喜歡同首歌的人也能算是找到知音了。縱然找一個与自己喜歡同首歌的人不是件難事﹐但也不容易﹔因為很多時候﹐這個人就在你的身邊而不為你所知。有時候﹐一旦發現那個人就是你的知音時﹐才嘆說相見太晚。

我想﹐無論您是誰﹐能在人生道路上找到一個知音﹐又夫复何求呢﹖

Friday, February 02, 2001

永遠解不開的謎

一位長得很慈祥的老年人﹐我第一次見他時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祖父一樣﹐只是他長得很黑很高。我每次和他站在一起時﹐都得把頭仰望45度角才能看見他。他每次見到我時﹐都會輕拍我的肩膀﹐感覺特別親切溫馨。其實他的輕拍是他表示友善的一種方法﹐只因他無法言語﹐只能夠微張著嘴巴。看著他嘴巴的模型﹐并不難猜出他要表達的字語﹐比如再見﹐哈羅等問候語。

可是﹐為什么卻偏偏他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呢﹖據醫生的証實﹐他只是腦部發展緩慢﹐是屬于低智商的一群﹐但他的耳鼻咽喉嘴巴的操造一切正常。因此﹐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他的聲音會消失在空氣中。從此大家都曉得他是不能發出聲音的一個人﹐但我們卻從來不稱他是啞巴﹐因為他根本不是。

他被安排到每星期三次的音樂治療﹐与其他三位病人一起進行。他非常乖巧﹐不像其他三位會搗蛋﹐會擾亂我整個的治療過程。他很聽話﹐總會根據我的指示做他該做的事情。由于他不會唱歌﹐每當其他人在唱歌時﹐他就會玩樂器﹐他總愛挑他最喜歡的樂器--馬拉卡(Maraca)搖啊搖﹐可以從他的表情看出他非常享受這個彈奏的過程。

除了彈奏樂器之外﹐他也享用了Somatron﹐与其他病人比較﹐他比他們更快投入松馳精神的過程。在他彈奏樂器時﹐尤其是彈馬拉卡時﹐當隨伴著的音樂是強勁的﹐他很容易被影響而很快地high起來﹐彈得更起勁。

這樣子的音樂治療進行了將近五個月時﹐突然有了轉捩點。一天下午﹐在即將結束一次的音樂治療時﹐像例常般地我們在唱再見歌﹐他也像往常一般有著Bye-bye 的嘴形﹐但隱約之中我卻聽到了Ba-ba 的聲音從他的嘴巴里發出。當時我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﹐因為之中除了歌聲﹐還有樂器聲加插其中。接下去几次的音樂治療中﹐同樣的事情發生了﹐我真的証實了他不是啞巴﹐我終于聽到了他的聲音。但﹐我始終都沒有弄清楚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其他的同事也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。因此﹐我們后來都列它為一個“奇跡”﹐因為沒有人能夠解釋背后的道理。